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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刀尖即将刺下的瞬间，我猛地侧身闪避，同时死死抓住了女人持刀的手腕。

我们双双跌倒在地，在扭打中我用力将她制住。

“放开我！让我杀了这个祸害！”女人疯狂地挣扎着，声音嘶哑。

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，竟然是我的婆婆！

而周围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医疗设备的声音让我意识到，这里是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！

我猛地转头看向病床，呼吸骤然停止！

床上躺着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，正是我的女儿安安！

她身上插满了各种维生管线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
“妈！你疯了吗？！”我死死按住婆婆的手，声音因震惊而颤抖，“这是安安啊！你的亲孙女啊！”

婆婆突然停止了挣扎，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：“我就是要让她走啊！五年了……她躺在这里五年了！医生早就说没希望了……”

“五年前歹徒进来，杨倩死了，安安被折磨成了植物人，我们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啊……”

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，绝望地看着我：“现在，我们倾家荡产维持着她的生命体征，可她还是一天天衰弱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看着我的孙女变成这样……不如让我带她一起走……”

婆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变成痛苦的呜咽：“反正……我这个老太婆也活够了……”

我踉跄着退后两步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
目光死死锁在病床上，我的安安安静地躺着，瘦小的身躯被各种管线缠绕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。

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，像计时器般敲打着我的心脏。

“倩倩……”我喃喃念着这个名字，眼前浮现出闺蜜爽朗的笑容。

胃里翻江倒海，我扶着墙壁剧烈干呕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
指甲深深抠进墙面，留下带血的划痕。

五年。

这五年我的女儿就是这样度过的吗？靠着机器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，而我最要好的朋友……早已不在人世。

我缓缓跪倒在病床前，颤抖的手悬在半空，却不敢触碰女儿冰凉的手背。

“对不起……安安……妈妈对不起你……”声音破碎成哽咽，“也对不起杨倩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监护室的门被猛地推开。

陆远气喘吁吁地冲进来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
他看到地上的刀和瘫坐的婆婆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妈会这样……”他慌忙扶起婆婆，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，“我让护工送她回去了……”

他转向我，试图握住我的手，却被我下意识躲开。

我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。

杨倩临死前那句“怎么是你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。

熟人作案……

“我不会放弃救安安的……”陆远的声音哽咽着，“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，我就不会放弃……”

“都怪我，是我没用，要不是我认识了李钦，安安就不会出事了……”

我猛地抓住陆远的手腕：“你刚才说李钦是凶手？”